“小刺猬,我是你的小白象”恋爱中的鲁迅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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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十月,是鲁迅去世的第82个年头。
谈到鲁迅,你第一印象是什么?
是匕首一样的文字还是痛骂众人的勇气?
陈丹青谈到鲁迅,只用了两个字——好看。
“我以为鲁迅先生长得真好看……这张脸非常不买账,又非常无所谓,非常酷,又非常慈悲,看上去一脸的清苦、刚直、坦然,骨子里却透着风流与俏皮。”
这不买账、无所谓、非常酷的特点可谓是众所皆知。但这慈悲、风流、俏皮又是从何说起?
或许读一读《两地书》,就会发现鲁迅的一个隐藏属性——柔情似水。
《两地书》是鲁迅和许广平信件的合集,也是这相差十八岁的师生,从相识到相守所留下的情书。
要说起写情书,或许鲁迅排名并不靠前。
痴情的沈从文,见着张兆和便脱口 :“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”
热烈的徐志摩,面对大家都反对的一桩婚姻,依旧对陆小曼喊出:“我的肝肠寸寸的断了。今晚再不好好的给你一封信,再不把我的心给你看,我就不配爱你,就不配受你的爱。”
鲁迅先生怕也是知道这一点,于是坦言自己的《两地书》并不是风花雪月之作:“其中既没有死呀活呀的热情,也没有花呀月呀的佳句。”
不过,谁说情书一定要风花雪月,这本书最大的特点便是平凡,但这平凡中却有着情真意切,有着先生的柔情似水。
01
一段关系,大多是从改变称呼开始。
就像《大话西游》中所说:“从前陪人家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,叫人家小甜甜,现在新人胜旧人,就叫人家牛夫人。”
从前,写给许广平的信,总是喊她“广平兄”,但恋爱中的鲁迅,再也不愿意连名带姓的喊许广平。
“其实并未大谈,我现在只望乖姑要乖,保养自己,我也当心平气和,度过预定的时光,不使小刺猬忧虑。”
在他心里,许广平是古灵精怪的 “小鬼”,是敢为天下先的“害马”,也是“小刺猬”和“乖姑”。爱一个人,便觉得哪一个称呼都不足以形容她,却又偏偏想把世间万物都赋予她。
情到深处,难以遮掩。鲁迅也是如此。就连称自己,也不再硬生生的写“鲁迅”二字。由“鲁迅”,变成了“迅”,再后来,竟然变成了“你的小白象”。
小白象和小刺猬,如此可爱的称呼,你能想象出自于鲁迅之口吗?
但爱意这件事,是藏不住的,或许只有真的爱了,才会将如此刚硬的人,也化为绕指柔。
02
“我决定目不斜视,而且将来永远如此”
承诺,是对爱人最大的柔情。
1926年,刚刚恋爱不久的鲁迅和许广平分居两地。
鲁迅去厦门大学任职,许广平回到广州,在没有手机、微信的当时,鲁迅和许广平过着从前车马慢的生活。
鲁迅在厦门居住的地方,离海水浴很近。
多年没有浮水的鲁迅总是跃跃欲试,但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不是因为水质不好,更不是因为天气寒冷,而是因为鲁迅觉得若许广平在身边,她一定不会允许。
鲁迅还在信中特意将这件事告诉许广平,并且加上保证——“以后也不去洗”。
爱一个人的感觉便是如此,彷佛有了铠甲又有了软肋。
为了把给许广平的信件早日寄出,他偷偷晚上翻墙出去。
结果许广平知道后,明令禁止。面对许广平的“禁令”,鲁迅只能无奈的说道: “本来还可以投到所外的箱子里去,但既有‘命令’,就待至明晨,真实可惧,‘我着实为难’。”
如此看来,鲁迅竟然是一个怕老婆的人?!
不过,这并不是故事的结束。
两地分居又是热恋期,为了让许广平放心,鲁迅信誓旦旦和许广平保证:“听讲的女生中有女生五人,我决定目不斜视,而且将来永远如此,直到离开厦门。”
钱锺书和杨绛说,从今之后,只有死别,没有生离。而鲁迅则告诉许广平,从今之后,目不斜视,永远如此。
03
“忘记我,管自己的生活——倘不,那就是真糊涂”
恋爱中的男女是最具人性的。鲁迅也是如此。
面对许广平,他褪下了铠甲。
得了许广平亲手织的背心,便赶紧穿上,觉得暖和可以过冬。
收到许广平送的印章,一定要买了新的印泥,才觉得配得上。
这一切,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,惹得许广平嗔怪:“穿上背心,冷了还是要加棉袄,棉袍……的,‘这样就可以过冬’么?傻子!一个新印章,何必特地向上海买印泥去呢,真是多事。”
其实,先生那么聪明的人,又哪里不知道背心不足以过冬,但你亲手做的,便可抵御一切寒冷。又哪里不知道不必去新买印泥,但你小心翼翼求来的,自然配得上最好的。
1936年10月19日凌晨5时25分,鲁迅病逝于上海大陆新村寓所。十年后的1946年10月,许广平写了一篇《十周年祭》:
呜呼先生,十载恩情,毕生知遇,提携体贴,抚盲督注。有如慈母,或肖严父,师长丈夫,融而为一。呜呼先生,谁谓荼苦,或甘如饴,唯我寸心,先生庶知。
许广平的心意,鲁迅都明白,而鲁迅的柔情,或许也只有许广平懂得。
04
在沈复和芸娘的爱情里,爱是柴米油盐,是平淡中的欢乐;在王小波李银河的爱情里,爱是大声说出来,是你侬我侬相伴一生。
在钱钟书和杨绛的爱情里,爱是共同成长,跟着彼此的脚步,互相成就。而鲁迅和许广平的爱情,是面对真实的彼此,甘愿放下自己的外壳。
无论我在外面扮演什么角色,在你面前,我都愿意把最隐秘的一面只给你一个人看。
无论我获得了多少成就,你所说的每一个字,于我都是金玉良言。
无论我有多出众,都不会在你面前做炫耀的资本,而是甘愿放低姿态,成全你的每一份心意。
从前的爱情,都很慢,慢到你的一句话,都可以品味许久许久,慢到每一丝情感,都可以成为一生的印记。慢到有时间去思考,应该如何对待我最爱的人。
作者简介:槛外人,砍柴书院写作特训营学员。文学带来的疼痛,足以让人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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