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莫言获奖被批以写“丑”迎合西方,来谈家丑该不该外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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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言是有史以来,唯一一个获诺奖的中国作家,他是中国文化界的宝贝嘎哒,按说获奖后他应至此步入殿堂,成为中国文学界的标志性人物,应该像国宝大熊猫那样人见人爱,被人毕恭毕敬地热捧着。
可实际呢?莫言说:“从来没想到,会有那么多的人恨我。”获奖后骂声扑面而来,他的书也并没有得到与其名声相匹配的阅读量,连豆瓣粉丝群都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,而随便搜索村上春树、东野圭这些作家,他们作品的阅读量、评论量、他们的粉丝量都是莫言的数倍。
诺贝尔文学奖带给莫言荣誉的同时,也带来了一片指责声,有人说莫言专挑中国最丑陋、最阴暗,甚至最违反人性的那一部分写,专写那些非主流的,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严重歪曲和污损了国人的形象,他笔下所展示的中国人的生活画面,是愚昧的、野蛮的、阴暗的、龌龊的、腐败的,总之,莫言将中国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从犄角旮旯里抖落出来,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,然后展示给世人,他还因此而获奖,这好像真的不能忍,真得指着鼻子骂他靠扬家丑来换取西方人的奖赏,骂他是吃里爬外的混帐货。
但有人认为,莫言的那些文字具有普世价值,他近乎偏执地描写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民族阴暗面,不是在迎合西方,也不是在取悦异族,而是在灵魂最深处拷问“民族劣根性”,是在帮助我们自我警醒。
老实说,对莫言是否有靠猎奇博世人眼珠的心理,是否以描写中国最粗鄙落后的那些东西,来作为写作策略获取成功,我是持怀疑态度的。
因为莫言笔下国人所具有的那些人性弱点,不可避免地在他身上也会存在,他本人也是他笔下那些芸芸众生之一,所以,凭什么就认为他比别人更高尚呢?难道就因为他是个作家?
但今天我们所要讨论的重点,却不在于此,莫言是不是存心想靠夸大描写社会阴暗面,靠展示民族负面来获得个人利益,这个不是关键问题,关键问题是他描写的那些愚昧、野蛮、阴暗、龌龊、腐败、堕落的东西是不是曾经是我们历史中的一部分,如果是的话,那些家丑该不该扬?该不该暴露在阳光之下?
在《天堂蒜臺之歌》中,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莫名其妙的被人群挤进县政府大楼,因此被治罪。他被警察铐在树上毒打,在监狱里被狱霸逼迫喝自已的尿,可他却无法为自已申诉,无法摆脱被压迫的命运,他甚至无法开口说话,最终被打死…
在《蛙》中,姑姑为执行计划生育政策,人格严重分裂,成了手上沾满孕妇与婴儿鲜血的活阎王、无常鬼…
莫言用细致的笔触,将这些曾发生在我们这个社会中的丑事描述出来,将这些家丑展示在世人面前,尽管有夸大,有渲染,有虚构,但却不能因为他揭了社会的疮疤,揭了制度的疮疤,揭了人性的疮疤而苛责他,因为他扬了家丑就对他存有成见。因为“家丑不可外扬”本身就是封建落后思想,其阻碍社会进步,阻碍民主,早该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。
“家丑不可外扬”这种说法,产生于封建社会,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特别强调家庭血统,门第尊卑。官位高低、社会地位全由此决定。所以,门阀观念相当浓厚。同时,“三纲五常”“三从四德”等封建礼教思想亦牢牢地束缚着人们。
那些名门望族的男男女女,享受世袭,衣食无忧,在饱暖之余思淫欲,故常有不婚而孕、叔嫂相好、翁媳私通等丑事发生。而这些事一旦传扬出去,就会受到褫夺官职爵位,沦为平民的惩罚。
所以,一些名门大宅之内一旦出丑事,便紧紧地捂着盖着,并制定家规:家中丑事不可向外张扬。如此一来引得纷纷效仿,这种家规不仅上层社会普遍采纳,一些平民也相袭而行。
还有一种说法说“家丑不可外扬”语出宋·释普济《五灯会元》:“僧问:“化城鉴如何是各尚家风?”曰:“不欲说。”曰:“为甚如此?”曰:“家丑不外扬。”
家风尚好,是因为有丑事也不外露,“家丑不可外扬”此亦成风俗,从古至今沿续,在宋朝,这句话甚至被写进了书里。
于是,中国人家中出了丑事,首先不是去反思,去想办法怎么避免丑事重演,而是先想办法掩盖,将丑事遮掩起来,如此一来,外人看到的都是子孝妻贤,温良恭俭,那怕刚刚发生了家暴,也要在外人面前装成一副恩爱的样子。
“家丑不外扬”,使人们热衷于制造假象,这种假象既蒙骗别人,也麻痹自已。
在这种假象下,外人就看不到他们的困顿与痛苦、看不到他们的挣扎与无奈,长此以往,他们的状况因得不到关注,而无法改变。
而家丑不外扬的观点,亦被应用于治理国家,成为掩盖社会问题的手段。在外人面前掩盖我们自身存在的一些问题,几乎成为我们这个社会的常态,甚至成为爱国之举。
前几日,小编在网上看到有人问:我们邻国的人见到领导人时,为何会掩面而泣,他们为什么要哭?
有人解读说这是一种哭泣文化,是喜极而泣,表达的是对领导人发自内心的爱戴,在经过长期的教育和引导后,领导人的伟大形象和人民的泪腺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联系,当见到领导人时,眼泪就会在不自觉间涌出。这时哭一哭,是展示一颗颗爱国、爱领袖忠心的最恰当表现。
这种解读小编觉得真是高明,也很符合我们邻国的实际情况,但很多人看到他们哭泣时,常带有一点莫名的滑稽。有人直言说那种哭更像是一种表演,是展示给外人看的。
他们在面对外人时,怎么说话,说什么样的话,应该使用哪种语气、表情都是有严格要求的,他们要把设计好的画面和精心布置过的东西展示给外人,扬家丑是不可想象的,是有严重后果的。
莫言获奖后在演说中说:“当哭成为一种表演,应当允许有人不哭。”
小编觉得莫言这话说得真是轻松,如果他们当时不哭,只是很淡定地看着,或心平气和地和领导人聊聊天,拉拉家常,或试图就某个问题交换意见,会有什么后果?他们以后会不会天天都得哭?
把一个社会里粉饰得一团和气,打扮成非常完美的样子,将家丑掩盖起来,“家丑不外扬”牺牲的必定是民众的利益,践踏的必定是民众的权力。
越是落后的社会,越是封建不民主的社会越怕“家丑外扬”,“防民之口,甚于防川”,对于家丑采取捂盖,遮掩的做法,只能说明渴求进步的欲望还不够强烈,扬家丑虽然短时期内面子不好看,但却是变长痛为短痛的开明做法,不怕亮家丑是实事求是的社会,是渴望进步的社会最正确的做法,勇于亮丑,是勇于承认社会不足,变被动为主动,推动社会不断进步的明智之举,是应鼓励的行为。
所以,从这个意义上说,莫言不应受到指责,哪怕这就是他的写作策略,那怕他专以写丑来作为获取成功的手段。
一个作家,只需用文字展现出人世间的善与恶、爱与恨、美与丑,只需将普世的精神宣扬出来,不应逼迫他在文学和政治之间走钢丝,他的文字是否被利用,那是他所完全左右不了的事,也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,他只需保持一份知识分子的良知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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