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《想飞的女孩》客观地说几句

发布时间:2025-03-11 10:38

保持积极乐观:每天给自己说几句鼓励的话。 #生活技巧# #心理健康建议# #正面心态培养#


重复,或者说复写,是解读《想飞的女孩》的一个关键。

在这短短几天,但又贯穿二三十年的时代叙事中,我们能看到很多次不同意象的“重复”。在这些对不同概念的复写中,由方笛和田恬命运所牵引着的主题一点点浮现。它们就像身为武术替身,一次次被投入水中,最终却根本不会在银幕上出现的方笛所经历的那样,一些人,一些事,始终在历史的波纹中重复着,但他们的身影却始终在其中隐没,如同方笛一次次没入水下,那是女性们,不同却相似的悲剧命运。

文淇在片中饰演的武术替身方笛,可以说就是一个始终在重复着不同动作的角色。“重复”就是她这个角色的关键词。因为武替做的,往往都是那些难度高的、或者主角不愿意做的动作。难度便意味着重复,于是在她出场的第一个飞上屋檐的镜头里,我们看到她也重复拍了好几次,才完成了这个动作。


在这个场景里,她的确是在“飞”。但这一次次的飞,更像是被身上的威亚所穿透、所束缚、所控制的,提线木偶般的行为。

那并不是飞。

很明显地,那场同样被数次拍摄的生理期下水戏,也是一种“重复”,由于方笛的拒绝,这种重复甚至带上了某种惩罚的意味。


方笛的梦想当然不止是做个武替,她想成为一位演员。但成为演员以后就会更好吗?影片用一场非常讽刺的戏,为我们暗示了答案。在唯一的一场,方笛最接近演员梦想的试戏场景里,方笛也“重复”表演了两次。

可那些姐妹相争的戏份显得是那么的虚无和荒唐。即便是站在一旁偷看,对表演毫无经验的田恬都能够从这枯燥的表演中感知到,这是毫无意义的“重复”。

但电影不就是由许多无意义的“重复”构成的吗?留在银幕上的那些时间背后,是演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们反复调试出的精准,他们一遍遍在重复中蒸馏出的,是有关电影的那些决定性瞬间,是会被我们记住的有意义的时刻。

于是,这些“无意义”的重复在叙事中便构建出了关于重复的“意义”,那是方笛所谓梦想的虚妄,也是影视城的虚假浮华的虚妄,而对于电影拍摄带来的那些隐形的、幽灵般的、从来就不可见的无数的重复来说,《想飞的女孩》,也由此完成了它对电影本身的自反。

同样的“重复”,还发生在田恬的命运里。她受累于父亲的过去,因此被犯罪团剥削。她也受累于父亲的现在,始终逃不开被父亲吸血的困局。她显然也在重复着父亲的悲剧命运,父亲是弟弟,在能干的姐姐面前,是家里不成器的最小的那个。而田恬自己,也仿佛复刻般成为家中最小的、也最差的一辈。这样的她,还未婚先孕,生下了最小的女儿露露。

无需多言,露露显然也会重复她母亲的悲剧命运。就像乌鸦作为田恬这个角色的意象,反复在片中出现,甚至还被田恬纹在了自己身上,她身上从小到大始终存在的红色元素,乌鸦的黑色不详,女儿的未来,都是她这个人物命运的“复写”。


从田恬的“红色”开场

这是个很残忍的现实,对那些始终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来说,挣脱这种命运,可能需要好几代人的时间积累。

回头去看影片那段用画幅区隔开来的90年代叙事,就会发现故事并没有太大不同,上一代的悲剧命运,让这一代身上的复写显得更为清晰了。

方笛母亲是那个撑起整个家族的人。她开设服装工厂,在重庆朝天门市场、全国最大的服装批发市场之一兴起的年代,她是那个走在前面,愿意去赌一把看看的人。她不仅养大方笛,照看弟弟,甚至还一同养大了田恬。

但就是这样一个主心骨女性,在影片的大多数时间里,整个人就像淹没在逼仄的家庭作坊空间和布料的阴影中,我们甚至都不太能看清她的脸,换句话说,她淹没在劳作中,也隐身在家庭历史中。


方笛母亲的家庭作坊

于是她也就成为了所有人。就像无数同样淹没在家庭命运中的女性——那些曾浸泡在厨房里,从未被看见的女性;那些在扶养中被剥去了自我,只拥有母亲身份的女性;那些即便职业有成,却仍旧被要求母职、妻职,才能被认可的女性。

饶有意味的是,就连方笛母亲“疑似被性侵”这件事,也是隐没在叙事中的。故事中的人们,尤其是她自己,都没有正面提及这段创痛。唯有弟弟在彰显自己为这个家牺牲了多少的争吵中,才隐晦地提及自己是曾因此为她出头,才导致入狱。

可笑吗?当一位女性足够强大,她就可以被整个家庭榨取。而当一位女性不够强大,她所遭受的伤害,又成为了这个家庭悲剧的来源。而当她真的失败,那世界又最乐于看到这样的受害者,因为所有的责怪就都因此有了去处。

方笛母亲的这一代,也是曾经试图挣脱命运的。

但悲剧仍在重复。影片最后,方笛穿着田恬的红毛衣回到“家”,那个被搬空的服装作坊,对着母亲说“田恬安顿好了,露露我要带走”的那个时刻,就是三代女性的命运共同体,依然被困住的时刻。

从这个层面上来说,《想飞的女孩》试图描摹的,是始终隐秘发生在时代与城市的历史命运中的,那种悲剧、困顿、无法摆脱也难以跨越阶级的,属于小镇工民商阶层的代际传递。优渥与精英的人生可以被复制,被再生产,贫穷与悲剧也是。这种在不同代际间传递、复制、复写的命运图谱,已经近乎微观人群的时代史。


方笛的父母一代,差不多是六零年代生人,在八九十年代正值青年。他们有一些眼界,有一点触角,还有很多勇气,但他们所能触及到的,大概只是时代浪潮的余波。于是他们跟着浪潮冲进重庆的朝天门服装市场,拿回一些样衣,在家庭服装作坊的逼仄空间里打板、做样、跑货,或许暂时借着潮汐在高位看到过那么一点点的海平线,却又很快被浪头抛下来。

属于他们的空间,始终还是“家庭”这个空间而已。这个空间曾经变成工厂,却又很快被搬空,流进过一些财富,却又很快分到更底层的工人们手中。就像片中,那些本来要离开服装工厂,却在看到方笛母亲手里成沓的现金后,又坐回缝纫位上的女工们。无论时代和投机曾赋予这个空间什么样的可能和意义,它都改变不了贫穷的本质。

方笛和田恬所代表的新一代女辈,其实也是一样。她们曾试图走出去,虽然是以不同的方式。这些方式或许有些粗暴,就像方笛身体力行想要实现演员梦。这些方式或许有些笨拙,就像田恬想要生下女儿来重新开启人生。但她们,是在往外走的。

在这些往外走的时刻里,她们曾经上山下海,却还是被困在麻木的躯壳之中;她们不是没试过升上高空或是沉入水中,但那所谓的磨炼或努力不过是世界为她们打造的幻梦。就像方笛和田恬最后躲藏的那个影视搭景山洞,暂时安全,“像梦一样”。


最后想来说说的,是“幺儿”这个词。

我自己是四川人,影片的故事发生地是重庆,幺儿这个词,是川南地区对家中最小孩子的称呼,可以是女孩,也可以是男孩。电影开始和结尾的最后一句台词,都是“幺儿”。这个呼唤家中最小孩子的词语,却在一头一尾和影片中段反复出现的场景中,表达了完全不同的意味。

开篇,是犯罪者用“幺儿”这个词来叫醒田恬,温软的词汇却仿佛是地狱。故事中间,田恬的父亲找上门来索取,大叫着“幺儿”,却只会让人觉得恐惧。影片的结尾,一切回到开始,刚出生的田恬被带回家,彼时刚刚明白“爱”为何物的小方笛,试探着对这个小婴儿喊出了“幺儿”这个词。因为她的到来,“家里最小的孩子”这个身份发生了转移,方笛成了姐姐,也就成为了现在时间线下,田恬向方笛求助的开始。


多么唏嘘,这样一个意味着血缘纽带的词,可以在这些重复中生发出完全不同、甚至相反的意义。它既可以意味着拯救,也可以意味着毁灭,就像家庭关系在困顿的生活中既可以是生息之光,也能够释放出碾碎我们人生的摧枯拉朽之力。

所以,方笛最后告诉母亲,自己要带走露露抚养,不就是又保护了新的一代“幺儿”吗?

对于自己生活都已经如此困顿的方笛来讲,我们很难说,这会不会又是新一轮破碎女性的命运重复。但这不就是“她们”面对明天的力量吗?就好像文晏此前在《嘉年华》里,也让小米飞驰在前途未卜的公路上。

明知路的尽头已无去处,她们还是要上路;明知前面是废墟,她们却还要向山海迈进;明知已经身陷囹圄,她们,却还憧憬着要去看一场日出。



网址:替《想飞的女孩》客观地说几句 https://www.ashwd.com/news/view/136250

相关内容

在@电影想飞的女孩 中演员@張宥浩 饰演的“阿明”一角令人印象深刻
张宥浩文淇携手出席《想飞的女孩》首映礼
电影《想飞的女孩》讲述了一对表姐妹相互扶持、共同抵抗命运的故事
电影《想飞的女孩》热映中,刘浩存和文淇演表姐妹
来自第二场路演重庆-浩存的笔芯 刘浩存笑容好甜 想飞的女孩 穿搭灵动
韩证飞你直率得让人替你捏把汗 没有人情味全是算计
梁飞:好好好!是条汉子!这锅我替你背了!
我想让你真正地感受到杨采薇的故事
第一次见,有仇人竟变成眷属的 嘴替出场 这碎嘴又迷人的易飞 好剧分享 分享
这位女孩真是太美了,文淇看刘亦菲的眼神充满了 admiration

随便看看